小学课本插图6

无度不丈夫

一件棉衣

    天气渐渐冷了，我们警卫员都穿上了新发的棉衣，毛主席穿的还是那件旧棉衣。
    我们也记不清主席那件棉衣已经穿过几冬了，可能是才到陕北的那一年换上的。料子是灰土布的，两个胳膊肘上都打了个补丁，袖口上的棉花也露出来了。我们要给主席换件新的，说过好几次，主席总是说：“现在抗战要紧，边区人民的生活还很困难，我们应该省吃俭用。这件棉衣嘛，洗洗补补还可以穿。”
    主席出去开会，跟群众谈话，穿的就是这么一件旧棉衣。我们警卫员跟在他身边，反倒穿得崭新，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同志们也批评我们，说我们不关心主席的生活。可是主席自己不肯换，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向管理局反映。管理局早就在考虑了，决定马上给主席做一件新棉衣。
    新棉衣一做好就送来了，细蓝布的面子，棉花絮得厚厚的。我们倒发起愁来，怎么把这件崭新的棉衣交给主席呢？大家商量了好一阵，最后把任务交给了我，叫我趁主席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把新的送进去，把旧的换出来。
    第二天主席起床，找不到旧棉衣，就把我叫了进去，指着新棉衣问我：“这是哪儿来的？”
    “管理局给您做的。”我说。
    “为什么要做新的？我那件旧的还可以穿嘛。”主席有点儿不高兴。
    我说：“那一件实在太旧了，穿在身上也不暖和。您经常出门，会冻坏的。”
    主席坚持说：“我不要，把那件旧的给我拿来吧。”
    我只好照实说：“那件旧的已经拆了。没想到布都糟了，下水一洗，烂得缝也缝不起来了。”
    主席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他问我：“那么，你看怎么办？”
    “主席，已经做好了，您就穿上吧！”我说。
    “那不行。”主席摆了摆手。他看了看放在炕头上的新棉衣，然后说：“这样吧，把这一件送回去。给我领一件灰土布棉衣，和你身上穿的一个样。”
    我只好照办，去给主席领了一件普通的灰土布棉衣。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第六册第52页～第54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一个降落伞包

    抗日战争时期，有一次，周恩来同志从延安乘飞机到重庆去。同行的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叶挺的女儿小叶，她才十一岁。
    飞机飞得又快又平衡。透过云层，可以看到积雪的山峰层层叠叠，好象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飞机遇到一股强烈的寒流，机翼和螺旋桨上都结了冰，越结越厚。不大一会儿，机身也蒙上了厚厚的冰甲。飞机象冻僵了似的，沉甸甸地不断往下坠。飞机失去了平衡，机翼掠过一座座山峰，眼看就要撞着山尖了，情况十分严重。机长命令机械师打开舱门，把行李一件件往下扔，好减轻飞机的重量，还要大家背好降落伞包，准备跳伞。
    大家正在忙着背伞包，忽然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周恩来同志立刻站起来，从摇摆不定的机舱一头，几步跨到她的面前。原来小叶的座位上没有伞包，她急得哭了。周恩来同志马上解下自己的伞包，给小叶背上，还亲切地鼓励她说：“孩子，不要哭，要象你爸爸那样勇敢、坚强，坚决地同困难和危险作斗争！”
    大家看到周恩来同志不顾自己的安危，把伞包让给了小叶，都要把自己的伞包让给周恩来同志。周恩来同志用命令的口吻说：“不要管我！你们要沉着，别慌张……”
    就在这时候，飞机冲出了寒流的包围。在阳光的照射下，冰甲开始融化了，整块整块的冰哗哗往下掉。飞机渐渐升高了，继续快速平衡地向前飞行。“咱们脱险啦！”机舱里一片欢腾。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55页～第56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罗盛教

    一九五二年一月二日早晨，朝鲜石田里的山野上铺着厚厚的雪。几个朝鲜小朋友在河面上滑冰。突然喀嚓一声，冰破了，一个孩子惊叫一声，掉进了冰窟窿。他的同伴都吓得哭起来。
    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罗盛教正好走过这里。他听到叫声，知道出了事，就急忙向河边跑过去。他一边飞奔，一边脱棉衣。冰窟窿里泛着水花。罗盛教猛地跳了下去。冰下的流水很急，不知把孩子冲到哪里去了。他在水里摸了好一阵，也没摸到。
    罗盛教钻出水面吸了口气，立刻又钻了下去。孩子们站在冰上，焦急地盯着冰窟窿。一会儿，水面上一阵晃动，伸出来两只小手，接着是孩子的脑袋。罗盛教把孩子托上来了！孩子用两只胳臂扒住了冰，使劲往上爬。没想到哗啦一声响，冰塌了一大片，孩子又掉进了水里。
    罗盛教钻出水面，他的脸和脖子全冻得发紫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第三次钻进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孩子慢慢地露出水面，是罗盛教用头和肩膀把他顶出来的。孩子得救了，罗盛教已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光荣地牺牲了。
    被救上来的孩子叫崔王莹。朝鲜人民为了纪念罗盛教，把他安葬在石田里。他的墓前立着一块很高的碑，碑上刻着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的亲笔题词：“罗盛教烈士的国际主义精神与朝鲜人民永远共存”。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57页～第58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第一次跳伞

    今天，我们第一次练习从飞机上跳伞。到了机场，看到飞机早就停在起飞线上等着我们了。蔚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今天的天气多好啊！
    飞机起飞了，把我们带到了空中。我从机舱的窗户向外看，一片片云朵就象一座座盖着白雪的小山。掠过云朵，我看见了地面上一堆堆的小村庄，房屋象鸽子笼，绿树象小草，汽车象甲虫，公路象一条线，一切都变得那么小。
    伞兵长走到我跟前，凑近我的耳朵大声说：“不要慌，要沉着！”我点了点头。
    跳伞预备铃响了。我们立刻列队站在打开的舱门旁边。伞兵长大声喊：“预备——跳！”第一名往下一跳，飕的一下，不见了；第二名、第三名，紧跟着跳了下去。第四名就是我。我来不及想什么，也跟着跳出了机舱，两脚凌空，感到头有点儿晕。
    过了几秒钟，好象有人在我背后使劲一拉，降落伞张开了。我睁开眼睛。啊！我飘在空中了。四周是蓝天白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我好象到了另一个世界，又好象穿着救生衣漂浮在碧蓝的大海上。
    我飘飘悠悠地往下降，脚一着地，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营长给我戴上了第一次跳伞纪念章。班长握着我的手，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高兴地回答：“还好，就是刚出舱门的时候头有点儿晕，心里有点儿紧张。”
    “这是因为你第一次跳伞啊！”班长高兴地笑起来。
    我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望着飘浮在高空中的朵朵白云，真不相信自己是从白云上面降落下来的。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59页～第61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送水

    麦子熟了。金黄的麦浪，一眼望不到头。远处，在蓝天下面的麦地里，一台台红色的联合收割机正在来往奔驰。
    村边路旁的几块麦地里，小伙子们在展开劳动竞赛。他们挥动着镰刀，热火朝天地忙着抢收。看到今年的麦子长得特别好，麦穗沉甸甸的，他们一边割一边笑。
    在割过的麦地里，小学生们一字排开，每人捧着一只小蓝，蹲在地上拾麦穗。他们那么仔细，那么认真，要让丰收的麦子颗粒归仓。
    村边走来了两个小学生。她们胸前的红领巾，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们俩是专管送水的。走在前边的头上戴着草帽，肩上挑着一担水，扁担一颤一颤的。她干劲真大，扁担头上还挂着个水壶呢。紧跟在后面的比她小一些，可也背着三四上水壶，右手还提着一个蓝子，里面装着几个碗。
    到了，到了，她们俩停住了脚步。挑担的女孩把左手拢到嘴边，大声喊起来：“喂，叔叔们，同学们，水来了，水来了！”身旁的女孩望着地里，象是在说：“割得多带劲啊！又是一个丰收年！”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64页～第65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小英雄努尔古丽

    努尔古丽是个哈萨克族小姑娘，才十四岁。她在学校里是三好学生，优秀的少先队员。
    一九七九年四月十日，生产队要把骆驼转到四十里外的新草场。努尔古丽一家赶着一群骆驼上路了。
    清早出发的时候，天气晴朗暖和，没想到中午突然刮起了暴风，下起了大雪，气温急剧下降。大伙儿赶着驼群急忙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努尔古丽发觉弟弟赶的驼群没有跟上来，就对爸爸妈妈说了一声，拔转驼头往回找。
    风又大，雪又紧，朦朦胧胧的，弟弟看不清方向，赶着骆驼离开了大路。努尔古丽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驼群。这里的驼群，除了弟弟赶的八十三头以外，还有邻居的孩子哈斯木赶的六十四头。
    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三个孩子冻得直打哆嗦。努尔古丽点清了骆驼的头数，挑了一头熟悉道路的骆驼给弟弟，对他说：“你赶快到队里去报信。这样的大风雪，没有大人来接，咱们很难把骆驼赶到新草场。”哈斯木说“努尔古丽，你身上穿得太少，你也去报信吧。我在这里看着骆驼。”努尔古丽说：“不。我是少先队员，我在骆驼在！”
    弟弟骑上骆驼，顺着风走了。努尔古丽和哈斯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群骆驼赶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努尔古丽先吆喝一头大骆驼卧倒，再让别的骆驼一头挨一头卧下。天黑下来了，风夹着雪花，还在呼呼地刮。守护着驼群的两个孩子，已经成了两个雪人。哈斯木说：“天这么冷，又这么黑。大人要是找不到咱们，骆驼会冻死的。不如让骆驼在这儿卧着，咱们去接一接你弟弟他们吧。”努尔古丽看看骆驼都安静地卧着，就同意了。
    努尔古丽和哈斯木骑上骆驼，哈斯木走在前面，手里牵着努尔古丽那头骆驼的缰绳。他们俩一边走，一边互相呼唤。
    两个孩子伏在骆驼背上，冻得缩成了一团。哈斯木的手冻僵了，绷直的缰绳忽然从他的手里滑掉了。他赶紧呼唤努尔古丽，却听不到回音。他马上掉转驼头，一边往回找，一边使劲喊。他的嗓子都喊哑了，可是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努尔古丽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了。
    大人们跟着努尔古丽的弟弟赶来了。在风雪中，他们从黑夜找到黎明，又从黎明一直找到下午，才找到了卧在积雪中的驼群。努尔古丽躺在旁边，身上盖着厚厚的白雪，手里还握着赶骆驼的鞭子。原来，她和哈斯木失散以后，又独自摸回驼群呆的地方。
    这位哈萨克族的好姑娘，咱们的小英雄努尔古丽，为了保护生产队的财产，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她守护的那群骆驼，一头也没有丢失。有一头小驼羔的身上，还裹着她的罩衣。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67页～第69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捉鱼

    村子东边有条小溪。一到春天，就有数不清的小鱼在小溪里游来游去。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约小辰去捉鱼，两个人拿着小盆，拎着小桶，来到小溪边上。我们选了一处鱼多水稳的地方，用泥从两边筑坝，围成了一个小水池，然后用小盆往外舀水。水越舀越少，鱼儿惊慌得乱蹦乱跳。一会儿工夫，我们就捉到了十来条。我爬上岸，把盆里的鱼倒进桶里，心里快活极了。
    我又跳下小溪去捉鱼，忽然听见小辰“啊”地叫了一声。他扔掉了手里的盆，急急忙忙往岸上跑，把我们围的泥坝踩了个缺口。我连忙喊：“漏水啦！小辰，快把缺口堵住！”
    “不行！牛吃稻秧啦，牛吃稻秧啦！”他头也不回地向秧田跑去。
    “你还捉不捉鱼啊？”我呆呆地站在水里，嘴里叨咕着。溪水把泥坝冲塌了，我也只好上了岸。
    小辰已经把牛赶出了秧田。牛受了惊，直向我这边冲过来。我仔细一看，就是那头专爱偷吃稻秧的小母牛。等它靠近我的一刹那，我冲上去一把抓住牛绳，拼命往后拉。牛站住了，我却被它拽倒在地上。
    糟糕，我们的小桶被牛踢到小溪里去了。小桶在水面上一晃一晃的，十几条鱼都溜走了。小辰喘着气回来，接过我手里的牛绳，把牛拴在溪边的大树上。
    饲养员田大叔跑来找牛了。他一个劲地夸我们。我红着脸说：“牛是小辰赶出秧田的。”小辰笑着说：“牛绳可是你抓住的啊。”
    田大叔把牛牵走了。我们俩跳下小溪，把水桶捞上来。小辰说：“咱们再把泥坝围上，捉它满满的一桶鱼！”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70页～第72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爷爷的俭朴生活

    我的爷爷朱德委员长逝世了，他的崇高品德和革命精神，时刻鞭策着我，使我永远不能忘怀。
    爷爷一生过的都是俭朴生活。战争时代，他和战士们吃一样的饭菜，穿一样的粗布军装。一身衣服穿几年，补了又补。解放以后，他把这种艰苦朴素的作风带到了北京。
    爷爷在中南海只住几间平房，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室外，那几株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的树，是爷爷亲手种植的。爷爷小时候就爱栽树，家乡至今还有他种的柏树、桑树和樟树。
    爷爷住的屋子旁边有一块菜地，是爷爷亲手开垦出来的。菜地里种了许多种蔬菜。他和警卫员一同挖地，点种、浇水、施肥。爷爷种菜很认真，菜长得很好，每年都能收很多菜。特别是夏天，菜地里可好看哪！有碧绿碧绿的黄瓜，又嫩又长的扁豆，紫得发亮的茄子，青里透红的西红柿，小灯笼似的青椒，还有胖娃娃般的冬瓜……真象个百花园。
    爷爷吃的饭菜很简单，每餐只有几样普通的菜，有客人的时候才加一点肉食。爷爷不吸烟，也很少喝酒。家里的烟和酒都是为客人准备的。每到星期天，爷爷就给炊事员放假，让家里人去菜园里摘菜，到厨房里做饭。他常对我们说：“工作人员很辛苦，你们要帮助做些事，不能光吃现成的。”
    有一次我洗衣服，发现一条又小又旧的毛巾，上面破了几个洞，我想把它扔了。大哥赶忙阻止我说：“不能扔，爷爷还要用。”这时候我才明白，怪不得爷爷床上那条旧军毯，还有那条用了几十年的被面，他总是舍不得换。
    爷爷一生中没有任何嗜好，只知道工作、学习，学习、工作。他将近九十岁的时候，每天还坚持学习和工作六个小时。他常常叫我们给他念毛主席的著作。他总是教育我们：工作要向高标准看齐，生活要向低标准看齐。敬爱的爷爷自己就是这样做的，他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党和人民。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74页～第76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视死如归

    一九三一年深秋，王若飞同志在包头不幸被捕。敌人知道他是我们党的干部，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党的机密。
    一天晚上，几个特务闯进牢房，掏出手枪，对准王若飞的胸口。带头的特务恶狠狠地说：“现在只要你说一个‘招’字，就放了你；不说，马上送你回老家！”
    王若飞坚定地说：“什么‘招’字，早从我的字典里抠掉了！”
    敌人没有办法，气得象疯狗一样，他们把王若飞拉到旷场上。王若飞站定了，抬头望着北边那巨人似的大青山。大青山连绵起伏，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雄伟。
    敌人的枪口一齐对准了王若飞，凶狠地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再给你几分钟，好好考虑一下！”
    王若飞整了整衣领，迎着深秋的晚风，望着周围的山峦。他挺直身子，从容地说：“用不着考虑，开枪吧！”
    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等了好几分钟……敌人没有开枪。王若飞视死如归，厉声喝道：“开枪吧！混蛋们！”
    敌人还是没有开枪。
    王若飞忽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敌人。敌人吓得后退了几步。王若飞轻蔑地说：“你们这套把戏，对共产党人是没有用的！”
    敌人妄想用死来威胁王若飞同志，他们的阴谋又一次失败了。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77页～第78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爷爷

    好几年没见着爷爷了，爸爸左一封信右一封信请他来住些日子，他总是不肯来。爸爸只好趁休假期间亲自去接他。
    那一天，妈妈带我去火车站接爷爷。爷爷由爸爸陪着走出车厢，他头上裹着白毛巾，身上披着件老羊皮袄，腰里别着烟袋，黑红色的脸膛配上银白色的胡子，活象童话里的老仙翁。“快喊爷爷！”妈妈推了我一下。我还来不及行礼，爷爷笑呵呵地摸着我的头说：“好孩子，长这么大了。”
    第二天，爷爷就要到院子里去提水。妈妈拖住水桶说：“您老人家别去，提防闪了腰。再说，您去提水，邻居见了要笑话我们的。”爷爷好象没听见似的，夺过水桶就走了。
    我家房后有一块空地，长满了草。爷爷看了连声说：“可惜，可惜，在这里种上点菜，不是挺好吗？”我很高兴，自告奋勇给爷爷当助手。他挖土，我就拣石块；他刨坑，我就点菜籽儿；他搭瓜架，我就捆绳子。爷爷一面教我干活儿，一面给我讲解，慢慢的，我就知道菜是怎么种的了。
    两个月过去了，我们的菜园一片碧绿。葱和蒜长得很旺，辣椒已经开花，豌豆结了荚，瓜藤爬到了瓜架顶上，还有一畦马铃薯也有半尺高了。
    有一天晚上，我在灯下温习功课。爷爷问我：“你长大了做什么？”我说：“做农学家。”爷爷听了高兴地说：“真是我的好孙子！到老家去工作好不好？”他认真地看着我，真象邀请专家似的。我高兴地答应了。
    爷爷告诉我说，老家的庄稼长得一年比一年好，羊群多得象天上的白云一样；铁牛力大无比，电剪子剪起羊毛来又快又好。听着听着，我仿佛看到了老家的一片兴旺景象。
    不久，老家来信了，爷爷叫我念给他听。信里说，社里今年又丰收了，乡亲们都很想念爷爷。爷爷听完以后，默默地吸着烟，出神地坐了很久。鱼儿离不开水，爷爷哪能离开土地呀，他决定马上回老家。我真舍不得他老人家走。爷爷动身那天，我和爸爸妈妈送他上火车。火车开动了，我跟着火车跑了很远，不断向爷爷招手。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六册第79页～第81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