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6、7、80后怀旧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热搜: 怀旧
楼主: 无用书生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小学课本插图6

[复制链接]
101#
发表于 2017-12-1 10:20:4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度不丈夫 于 2019-9-19 01:15 编辑

抢险

    一天夜里,山洪暴发了。河里的水不断上涨,快要漫到堤上来了。风很大,拥着浪花不断向河堤上猛扑,刚退回去,又猛扑上来。忽然天崩地裂一声响,堤决口了。
    随着一阵紧急的锣声,出险的地方灯火通明,堤上的人们奔跑着,喊叫着,来来往往搬运沙袋。堤决口有两丈多宽。县防汛指挥部总指挥老田和公社党委书记老翟忙着指挥人们往决口填沙袋。水流太急,沙袋扔下去马上给冲跑了。
    堵决口的行家老姜头赶到了。他什么话也没说,站在堤边观察水势。过了一会儿,他大声说:“快下桩!护好断头!”老田马上指挥人们排成两行,站在堤上不断把打桩的器材传递到决口的地方。老姜头指点人们打木桩,老田和老翟各自领了一批人,在打桩的地方继续填沙袋。风声、水声、打桩声,号子声,搅和在一起。
    堵口工程进行得很顺利。决口慢慢在缩小,到夜里三点多钟,还有丈把宽。可是这时候水势更猛更急,木桩打下去一半就被冲走了,一连冲走了四五根。老姜头和几个小伙子正使劲打桩,忽然一下子都被冲到水里去了。幸亏他们都拴着保险绳,没冲多远,就被众人七手八脚拉上岸来。老姜头浑身是水,脸色灰白,冷得直打哆嗦。他一爬上堤就气喘吁吁地对老田说:“堵不住了!”
    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办好。老田大喊一声:“下水去堵!”他一边让人们赶快运沙袋,运木桩,一边喊:“会水的跟我来!”十几个壮小伙子马上跑到老田身边,手挽手连成一串。老田领头,拉着长长的队伍下了水。浑浊的河水没到他们的腰了,一会儿没到他们的胸口了,冲得他们东倒西歪。他们不顾一切,仍然往前移动。那边老翟也领着一队人下水了。老田和老翟一次又一次想靠拢拉起手来,但是一次又一次被巨浪冲散了。
    老姜头在岸上喊:“快!抬一根电线杆来!”电线杆抬来了。他让人们把电线杆卡到决口上,又向下水的人喊:“扶着杆子走!”老田和老翟扶着电线杆,一步一步走近,终于手拉着手了。两队人一个个紧挨着,靠在电线杆上。堤上又有很多人手挽手跳下水。转眼间,决口排满了人,结成了一条冲不断的人堤。
    大股的洪水被拦住了,风浪可更加凶猛了,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朝人们劈头盖脸扑过来。巨浪扑过来,人们好象都被吞没了;巨浪退回去,人们又露出水面。他们吐掉嘴里的泥浆,大口喘着气,迎接下一次冲击。
    堤上的人也紧张极了。一些人继续打桩,另外一些人把传递过来的沙袋匆忙往决口里填。一根根木桩打下去,一袋袋沙土填下去,决口逐渐缩小了。
    黎明的时候,决口终于合龙了。人们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八册第152页~第154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2#
发表于 2017-12-15 10:53:04 | 只看该作者
南湖

    “微雨欲来,轻烟满湖,登楼远眺,苍茫迷濛。”说的就是南湖的景色。湖心的小岛上有一座“烟雨楼”,矗立在青翠的大树丛中。小岛四周垂柳拂水。早晨阳光透过树梢,照着五光十色的画檐,湖面上红绿相映的倒影随着微波荡漾,和三三两两的小舟构成一幅极美的画图。
    一九二一年七月一日,全国各地共产主义小组选派毛泽东、董必武等十二位代表在上海举行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最后一天,为了避开敌人搜捕,大会从上海转移到嘉兴南湖的一只“丝网船”上继续举行,在这里通过了第一个党章,选举了党的中央机关,正式成立了中国共产党。
    中共嘉兴县委为了纪念这段光荣的历史,在这里建立了南湖革命纪念馆,仿造了一只当年“一大”开会时用的丝网船,停靠在烟雨楼正南方向的湖面上。这只船长十四米,宽二米八。船身涂着紫光漆,楹梁、屏风、门帘上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前舱搭有凉棚,后舱设有床榻,中舱是个宽敞的客堂,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两旁有靠椅、茶几,都按照当时的陈设布置。一九六四年四月五日,“一大”代表董必武同志重游南湖,观看了这只船,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革命声传画舫中,
诞生共党庆工农。
重来正值清明节,
烟雨迷濛访旧踪。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1页~第2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3#
发表于 2017-12-15 10:55:18 | 只看该作者
种子的力

   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人问世界上有什么东西的力气最大。答案多得很,有的说是象,有的说是狮子,有人开玩笑似的说是金刚。——金刚有多大力气,当然大家都不知道。结果,这些答案完全不对。世界上力气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一颗种子可能发出来的“力”,简直超越一切。
   这儿又是一个故事。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非常坚固,生理学家和解剖学者用尽了方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开,都没有成功。后来有人想出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头盖骨里,配合了适当的温度和湿度,使种子发芽。一发芽,这些种子就发出可怕的力量,把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了。植物种子的力量竟有这么大!
   这也许特殊了一点,一般人不容易理解。那么,你见过被压在石块下面的小草吗?为了要生长,它不管上面的石块怎么重,石块跟石块的中间怎么窄,总要曲曲折折、顽强不屈地挺出地面来。它的根往土里钻,它的芽向地面透,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阻止它的石块终于被它掀翻了。一颗种子的力量竟有这么大!
   没有一个人把小草叫做大力士,但是它的力量的确谁都比不上。这种力是看不见的生命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量就要显现。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能阻挡它,因为这是一种长期抗战的力;有弹性,能屈能伸的力;有韧性,不达目的不止的力。
   一颗有生命力的种子,如果不落在肥土里,落在瓦砾堆里,它决不会悲观,决不会叹气。它相信有了阻力才有磨练。只有这种草,才是坚韧的草。也只有这种草,才可以骄傲地嗤笑那些养育在花房里的盆花。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5页~第6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4#
发表于 2017-12-18 11:12:31 | 只看该作者
工人代表

    一九二二年九月,安源煤矿工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保卫自己的组织,举行大罢工,反击资本家的破坏。
    大罢工已经四天了,资本家还没有答复工人提出的条件。工人们的怒火越烧越旺,声明如果再不作圆满的答复,连八方井的锅炉也要停下来。八方井锅炉一停,整个矿井都会被水淹没,这可把资本家急坏了。资本家看到威胁恐吓的手段行不通,只得答应跟工人谈判。
    中午,总监工王三胡子带着一营兵来到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一进门就问:“谁是工人代表?”刘少奇同志站起来说:“我就是工人代表。”
    王三胡子一看是个英俊而严肃的青年,他沉思了一下,说:“戒严司令部有请!”
    少奇同志毫不犹豫,站起身来就走。少奇同志一离开,敌人的军队就把俱乐部占了。巡查的工人听说敌人把少奇同志抓走了,赶快跑去通知各处的工人。工人们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向俱乐部。敌人用枪拦住,不准工人们进去。工人们愤怒极了,象山洪一样往里冲,吓得敌人直往后退。大家跑到里边一看,不见少奇同志,又急忙退出来,直奔戒严司令部。
    工人们在半路追上了王三胡子他们。大家把他们包围起来,高声喊:
    “不能让刘代表到虎口里去!”
    “要谈到俱乐部谈!”
    “刘代表,你不能去!”
    王三胡子忙叫军队把工人赶走。工人和军队冲突起来了。
    少奇同志劝住了工人,对那些士兵说:“我们工人罢工是为了要活命,你们当兵吃粮也是为了要活命。大家都是受苦人。谁没有父母兄弟?谁没有妻子儿女?你们忍心用枪来打这些受人压迫受人打骂的穷朋友吗?”
    士兵感动了。他们对工人说:“我们都是外地人,是他们雇来的。我们并不愿意打你们。”
    王三胡子见士兵不动手,气得两脚直跳,疯狂地骂道:“你们这班没用的东西,快给我赶走这些穷光蛋!”
    可是士兵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少奇同志对工人们说:“大家先回去吧。我们提出了条件,就是要去谈判的。”
    工人们又高呼:“他们是不怀好意的。刘代表,你不能去!”
    “谁敢动刘代表一根毫毛,我们就把路矿两局打得片甲不留!”
    少奇同志很感动。他对工人们说:“大家放心,我会注意的。”回头又对王三胡子说:“走吧。”
    工人们还是不放心,紧紧跟在少奇同志后面。
    戒严司令部设在总局公事房的大楼里。军队在大楼外面架着机关枪,严密注视着工人,只等命令一下,他们就扳动枪机,屠杀工人。
    大楼的走廊两侧也站满了拿枪的士兵。少奇同志望都不望他们一眼,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工人们立刻把戒严司令部紧紧地包围起来。
    戒严司令是个十分狡猾的军阀。他翘起八字胡,神气活现在坐在办公室正中,两边是矿长、路局局长和地方绅士。前面摆着个“客位”,算是给工人代表坐的。整个屋子布置得象个审判厅。
    少奇同志一进门,用鄙视的眼光向屋里扫视了一周,就坐在那个“客位”上。
    戒严司令嘴角一动,胡子一翘,老虎似的眼睛盯着这位二十来岁的工人代表。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墙上的钟摆滴答滴答地响着。外面不断传来工人们的叫喊声。
    戒严司令气势汹汹地说:“你们俱乐部为什么要鼓动工人作乱?”
    少奇同志从容不迫地申述了罢工的理由,然后严肃地提出质问:“你们究竟是跟我谈判呢,还是审问我?是想解决问题呢,还是想把问题搞得不可收拾?”
    戒严司令听了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青年会这样厉害,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移动了一下。
    两个地方绅士互相望了一眼,也觉得这个青年不好对付。他们想插嘴又不敢,嘴唇动了一下。矿长和副矿长也感到很棘手,皱紧了眉头。
    “如果继续坚持作乱,先把代表正法!”戒严司令把脸一沉,在桌子上捶了一拳,露出刽子手的本来面目。
    少奇同志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一万多工人的正义要求。你们就是把我剁成肉泥,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戒严司令狂叫起来:“一万多工人,我有办法收拾!你有一万多工人,我就有一万多军队!”他用手指了指两旁的卫兵。
    少奇同志指了指窗外,厉声说:“那就请你收拾去吧!”
    外面又响起了工人的吼声:
    “要谈到俱乐部去谈!”
    “谁敢动刘代表一根毫毛,我们就把路矿两局打得片甲不留!”
    吼声如雷,连关得严严的玻璃窗也震得发响。
    一个士兵惊惶失措地跑进来向戒严司令报告:“不——不好了!工人冲了进来,挤上楼梯来了。我们用枪也拦不住。”
    两个矿长早就吓呆了。路局局长的脑袋上汗珠直冒。两个绅士都坐立不安,好象热锅上的蚂蚁。
    电话铃响了。八方井打来紧急电话,说锅炉房已经停炉,矿井马上有被淹没的危险。副矿长接了电话,急得团团转。矿长直望着戒严司令,戒严司令无可奈何地望着矿长。
    外面工人的吼声更大了。路局局长急忙拉着副矿长跑到走廊上,对着楼下大声喊:“静一静!静一静!”他们嗓子都喊哑了,愤怒的工人只管喊口号,根本不理睬他们。
    副矿长害怕了,连忙跑到屋子里对少奇同志说:“刘代表,请你去帮助维持一下秩序。问题好商量,好商量。”
    少奇同志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走到走廊上向大家招手。工人们看到少奇同志,都高兴得跳起来。少奇同志一面招手一面说:“工友们,兄弟们,大家静一下。现在正在谈判,请大家耐心等一等。”
    工人们马上静了下来,可是大家担心少奇同志的安全,接着又高呼:“刘代表,到俱乐部去谈!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
    “我们要刘代表每隔十分钟出来跟我们见一次面!”
    工人们这样团结,这样拥挤自己的代表,把资本家吓坏了。他们不懂得这个年轻的代表为什么在工人中间有这样高的威信。
    少奇同志走进屋里。戒严司令想缓和一下空气,对少奇同志说:“请刘代表下午再来商量。”
    少奇同志坚决地说:“不商谈条件我就不来!”
    戒严司令和矿长、局长都软下来了,连连说:“好商量,好商量……”
    在力量强大的工人面前,资本家的阴谋被粉碎了 。他们不得不答应商谈工人提出的条件。
    少奇同志执行了一万多工人的委托,在跟资本家的谈判中取得了胜利。他带着微笑回到工人队伍里。大家围上去,都说少奇同志一身是胆。少奇同志笑着对大家说:“我们的斗争是正义的。真理在我们这一边,所以我不怕。支持我和鼓舞我的,是你们一万三千多颗团结一致的心。”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7页~第13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5#
发表于 2017-12-18 11:14:57 | 只看该作者
短文

    一片花叶绚烂的果树林,使我迷惑了。
    这是什么地方?
    我站在大堤上,向四面张望:南面,在不远的地方,耸立着一幢红色的房屋;北面,是人烟稠密的村庄和绿海似的麦田,再远就是和天空混成一色的碧蓝的大海;西面,在河西岸,就是县城,那高耸着的红色楼房,就是县政府的大礼堂;东面,那巍然屹立着的山冈,就是我解放军歼灭蒋军一万二千人的有名的三户山。
    哦,我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这就是一九四六年我们武工队经常活动的地方。当时曾是一片荒凉而恐怖的沙滩,“还乡团”曾在这片沙滩上惨杀过一百多个劳动人民。
    今天,在这曾被鲜血染红的沙滩上,长起了枝叶茂密的果树林。鲜花正在盛开:火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都开得笑盈盈的,万紫千红,飘荡着浓郁的花香。成群的蜂蝶在花间飞舞,百灵鸟在锦簇般的果林上空欢乐地歌唱。天,是瓦蓝瓦蓝的。
    我走进幽静的果树林,花香醉人。软绵绵的细沙,在脚下沙沙地响着。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19页~第20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6#
发表于 2017-12-18 11:16:57 | 只看该作者
穷人

    渔夫的妻子桑娜坐在火炉旁补一张破帆。屋外寒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海上正起着风暴,外面又黑又冷,在这间渔家的小屋里却温暖而舒适。地扫得干干净净,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熄,食具在搁板上闪闪发亮。在挂着白色帐子的床上,五个孩子正在海风呼啸声中安静地睡着。丈夫清早驾着小船出海,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桑娜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肉跳。
    古老的钟嘶哑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终不见丈夫回来。桑娜沉思着:丈夫不顾惜身体,冒着寒冷和风暴出去打鱼,她自己也从早到晚地干活,可是还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孩子们没有鞋穿,不论冬夏都光着脚跑来跑去;吃的是黑面包,菜只有鱼。不过,感谢上帝,孩子们都还健康。没什么可抱怨的。桑娜倾听着风暴的声音,“他现在在哪儿?上帝啊,保佑他,救救他,开开恩吧!”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划着十字架。
    睡觉还早。桑娜站起身来,把一块很厚的围巾包在头上,点亮马灯,走出门去。她想看看灯塔上的灯是不是亮着,丈夫的小船能不能望见。可是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风掀起她的围巾,卷着被刮断的什么东西敲打着邻居小屋的门。桑娜想起了她傍晚就想去探望的那个生病的女邻居。“没有一个人照顾她啊!”桑娜一边想,一边敲了敲门。她侧着耳朵听,没有人答应。
    “寡妇的日子真困难啊!”桑娜站在门口想,“孩子虽然不算多——只有两个,可是全靠她一个人张罗,如今又加上病。唉,寡妇的日子真难过啊!进去看看吧!”
    桑娜一次又一次地敲门,仍旧没有人答应。
    “喂,西蒙!”桑娜喊了一声,心想,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猛地推开门。
    屋子里没有生炉子,又潮湿又阴冷。桑娜举起马灯,想看看病人在什么地方。首先投入眼帘的是对着门放着的一张床,床上仰面躺着她的女邻居。她一动不动,只有死人才是这副模样。桑娜把马灯举得更近一些,不错,是西蒙。她头往后仰着,冰冷发青的脸上显出死的宁静,一只苍白僵硬的手,象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从稻草铺上垂下来。就在这死去的母亲旁边,睡着两个很小的孩子,都卷头发,胖脸蛋,身上盖着旧衣服,蜷缩着身子,两个浅黄头发的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显然,母亲在临死的时候,拿自己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还用旧头巾包住他们的小脚。孩子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他们睡得又香又甜。
    桑娜用头巾裹住睡着的孩子,把他们抱回家里。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她觉得非这样做不可。
    回到家里,她把这两个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让他们同她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又连忙把帐子拉好。她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她忐忑不安地想:“他会说什么呢?这是闹着玩的吗?自己的五个孩子已经够他受的了……是他来啦?……不,还没来!……为什么把他们抱过来啊?……他会揍我的!那也活该,我自作自受。……嗯,揍我一顿也好!”
    门吱嗄一声,仿佛有人进来了。桑娜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没有人!上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叫我怎么对他说呢?……”桑娜沉思着,久久坐在床前。
    门突然开了,一股清新的海风冲进屋子。魁梧黧黑的渔夫拖着湿淋淋的撕破了的鱼网,一边走进来,一边说:“嘿,我回来啦,桑娜!”
    “哦,是你!”桑娜站起来,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瞧,这样的夜晚!真可怕!”
    “是啊,是啊,天气坏透了!哦,鱼打得怎么样?”
    “糟糕,真糟糕!什么也没有打到,还把网给撕破了。倒霉,倒霉!天气可真厉害!我简直记不起几时有过这样的夜晚了,还谈得上什么打鱼!谢谢上帝,总算活着回来啦……我不在,你在家里做些什么呢?”
    渔夫说着,把网拖进屋里,坐在炉子旁边。
    “我?”桑娜脸色发白,说,“我嘛……缝缝补补……风吼得这么凶,真叫人害怕。我可替你担心呢!”
    “是啊,是啊,”丈夫喃喃地说,“这天气真是活见鬼!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吗?”桑娜说,“咱们的邻居西蒙死了。”
    “哦?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大概是昨天。唉!她死得好惨哪!两个孩子都在她身边,睡着了。他们那么小……一个还不会说话,另一个刚会爬……”桑娜沉默了。
    渔夫皱起眉,他的脸变得严肃,忧虑。“嗯,是个问题!”他搔搔后脑勺说,“嗯,你看怎么办?得把他们抱来,同死人呆在一起怎么行!哦,我们,我们总能熬过去的!快去!别等他们醒来。”
    但桑娜坐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不愿意吗?你怎么啦,桑娜?”
    “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21页~第24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7#
发表于 2017-12-19 12:54:53 | 只看该作者
中条山的风


    家住南方沿海的战友,时常对我讲起台风多么猛烈可怕。我不曾身临其境,没有什么感受。然而,中条山山风的厉害,我是一入伍就尝到了的。
    我们班就驻在中条山脚下。刚到这儿一看,啊,真美呀!一排青砖瓦房,几行大叶白杨,背靠巍峨的高山,面临白茫茫的大盐湖,简直象在图画中一样。可是到了傍晚,一股山风从中条山背后刮过来——开始只飘着细小的尘沙,眨眼间,大叶杨被刮得东倒西歪,地上的干草落叶被刮得到处乱飞,大粒的沙石生气似的敲打着窗玻璃,真有点天昏地暗的架势!我放在室外的脸盆被风卷到山坡下,等我把它追回来,早已成了个瘪嘴瘪脸的丑八怪!我揉着被风吹得发疼的眼睛,不禁悻悻地说:“这个鬼地方!”
    听说中条山区有一首民谣:“条山一场风,年头到年终;一天进嘴四两土,白天不够夜里补。”这歌儿唱的是实情。我的被子一夜工夫就盖上了一层土。早晨起床,满嘴沙子叫人觉得牙碜。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班长看出了我的情绪,找我谈心来了。他没有责怪我,只是娓娓动听地讲他刚到这里的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房子还没有盖起来,帐篷就是大伙儿的宿舍。夏天,里面热得象蒸笼,大草蚊隔着两层衣服还能叮人。冬天,全班挤在一起睡还冻得发抖。但是大家挺乐观,开玩笑说这是“自动冷热间”。到五老峰上采石头盖房子,带去的馒头冻成了硬疙瘩。大家边啃边说:“这是鼓劲争气丸,越吃越能干。”中条山的风吹得战士们的脸和手都裂开了血口子。大家边抡锤边笑道:“看看是你风刀子硬,还是我们的骨头硬!”
    我接过话茬:“这真是以苦为乐呀!”
    “是啊!一开春,房子盖好了。大伙儿高兴极了,便忙着在房子四周种树。可好,四五桶水浇一个树坑,一眨眼工夫全渗光了。下午种的树,一夜工夫让山风拔了个精光。那时候,我心里也骂过老天爷,骂过这中条山的风。可是一想,我们是革命战士,不能向老天爷低头,不能让山风吹趴下!大家从石缝里抠土垫树坑,又打桩立了防风篱笆。你看看,现在这树都快成材了。”
    听了这些,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该我上哨了。我接过班长交给我的枪,挺起胸膛大步向前走去。中条山又飒飒起风了!中条山的风,你猛烈地吹吧,你怎么也挡不住革命战士前进的脚步!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34页~第36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8#
发表于 2017-12-19 12:56: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度不丈夫 于 2017-12-20 11:40 编辑

粜米
    万盛米行的河埠头,横七竖八停泊着乡村里出来的敞口船。船里装载的是新米,把船身压得很低。齐着船舷的菜叶和垃圾被白腻的泡沫包围着,一漾一漾地,填没了这只船和那只船之间的空隙。
    河埠上去是仅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街道。万盛米行就在街道的那一边。早晨的太阳光从破了的明瓦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顶旧毡帽上。
    那些戴旧毡帽的,大清早摇船出来,到了埠头,气也不透一口,就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
    “糙米五块,谷三块,”米行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旧毡帽朋友几乎不相信他们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地一沉,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卖十三块么?”
    “十五块也卖过,不要说十三块。”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米像潮水一样涌出来,隔几天还要跌呢!”
    刚才出力摇船犹如赛龙船似的那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天照应,雨水调匀,小虫子也不来作梗,一亩田多收这么三五斗,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哪里知道临到最后,却得了比往年更坏的兆头!
    “还是不要粜的好,我们摇回去放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粜,人家就饿死了吗?各地方多的是洋米洋面,头几批还没有吃完,外洋大轮船又有几批运来了。”
    洋米,洋面,外洋大轮船,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可是,不粜那已经送到了河埠头的米,这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粜呢?地主那方面的租是要缴的,为了雇短工,买肥料,吃饱肚皮,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经过一阵的嚷嚷——辩论米质的好和坏,争持斛子的浅和满,结果船埠头的敞口船真个敞口朝天了;船身浮起了好些,填没了这只船那只船之间的空隙的菜叶和垃圾再也看不见了。旧毡帽朋友把自己种出来的米送进了万盛米行的廒间,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叠钞票。……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41页~第43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9#
发表于 2017-12-19 12:59:45 | 只看该作者
短文


    雨,象落叶一样轻,象针尖儿一样细。一串一串,在夕阳下闪亮。它密密地向大地飞洒,仿佛要洗净残冬留下的斑斑痕迹。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一齐在雨里飞鸣。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40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10#
发表于 2017-12-19 13:03:02 | 只看该作者
田寡妇看瓜


    南坡庄上穷人多,地里南瓜豆荚常常有人偷。雇着看庄稼的也不抵事,各人的东西还得各人操心。最爱偷人家的叫秋生。他自己没有地,孩子老婆五六口,全凭吃野菜过日子,偷南瓜摘豆荚不过是顺手捎带。最怕人家偷的是田寡妇。南坡庄不过三四十户人家,有园地的只是王先生和田寡妇两户。王先生有十来亩,可是他势头大,没人敢偷。田寡妇虽说只有半亩,既然没人敢偷王先生的,就该她一家倒霉。因此每年夏秋两季,她总要到园地里去看守。
    一九四六年春天,南坡庄经过土地改革。王先生是地主,十来亩园地让穷人分了;田寡妇是中农,半亩园地自然仍是自己的。到了夏天,园地里的南瓜豆荚又早早结了果,田寡妇仍然每天到园地里看守。孩子们告诉她说:“今年不用看了,大家都有了。”她总是不信。
    也难怪她不信,她有她的经验。前几年,秋生他们一伙人好象专跟她开玩笑,她一离开园子就会丢东西。有一次,她回家去端了碗饭转来,秋生正走到她的园地边。秋生向她哀求:“嫂子,你给我个小南瓜吧!孩子们饿得慌!”田寡妇没好气,故意说:“哪里还有,都让贼偷走了!”秋生明知道是说他自己,也还不得口,仍然哀求。田寡妇怕他偷,也不敢深得罪他,看看自己的嫩南瓜,哪一个也舍不得摘,挑了半天,给他摘了拳头大的一个,嘴里还说:“可惜了,正长呢!”她才把秋生打发走,王先生恰巧摇着扇子走过来。王先生远远指着秋生的脊背跟她说:“大害,大害!庄上出了他们这一伙子,叫人一辈子也不得放心!”说着连步也没停就走过去了。这话正投了她的心事,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因此孩子们说“今年不用看了”,她总听不进去。
    不管她信不信,事实总是事实。有一次,她中了暑,在家养了三天病,园子里没丢一点东西。后来病好了,虽说还去看,可是家里忙了,隔三五天不去也没事,隔十来天不去也没事。最后,她在留作种子的南瓜上都刻了些十字作为记号,决定不再去看守。
    快收完秋的时候,有一天,她到秋生院里去,见院里放着十来个老南瓜,有两个上边也刻着十字,她又犯了疑。她有心问一问,又没有确实把握,怕闹出事来,就决定先到园里看看。她连家也没回就往园里跑,跑到半路,恰巧碰上秋生赶着个牛车拉了一车南瓜。她问:“秋生!这是谁的南瓜?怎么这么多?”
    秋生说:“我的。种得太多了。”
    “你为什么种那么多?”
    “往年孩子们见了南瓜馋得很,今年分了半亩园地,我说都把它种成南瓜吧。谁知道这种粗笨的东西,多了就多得没个样子,要这么多哪吃得了!种上粮食多合算!”
    “吃不了不能卖?”
    “卖?今年谁还缺这个?上哪里卖去?园里还有,你要吃就打发孩子们去担一些,往年光叫我吃你的啦!”他说着,赶着牛车走了。
    田寡妇也无心再去看她的南瓜了。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十册第44页~第46页
(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6月第1版)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6、7、80后怀旧网    

GMT+8, 2024-4-20 04:31 , Processed in 0.136544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