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1:35
在城里吃闲饭的委员
H省一个偏僻小镇的一位老大娘投亲到C省某县农村落户。C省省革委成立时,需要物色一位“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典型作省革委委员,于是这位老大娘一夜之间成了省革委领导成员。
省革委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通知老大娘到市里集中赴省。老大娘拖儿带女一路艰辛来到市上。市革委的同志不曾听过老大娘的名字,更不认识其人,见她蓬头垢面,拖着两个脏兮兮的娃娃,一口外省腔,断定是外省流入的叫花子。此人竟冒充省革委委员,那还了得,于是通知“人保组”收容审查。
省革委会议开了一半,还不见老大娘的影子,电令市里立即找到并送省里来开会。市里责令县里派人去找。县里的人赶到大娘住地,邻居说,去省里开会走了好几天了。县里把情况报告市里,市里立即责令市革委“人保组”查找,“人保组”东查西访,也没找到下落,大家好不着急,省革委委员失踪,怎向上级交代。后来,一位工作人员忽然想起,几天前曾收容了一个自称委员的女叫花子,于是到收容所提审。经审查断定,此人正是省革委委员。这下市里可慌了手脚,立即给她母子换了衣服,打发钱粮,派专车送她上路。工作人员对老大娘说,某派坚决反对你进省革委当委员,把你扣留了几天,是我们把你救出来的。省革委要问,你这样说就是了。大娘千恩万谢,说:“这都是你们积的阴德啊!”临上车前,大娘突然想起什么,说,我下乡起,就没在城里吃过闲饭了,这次又吃了几天,真不好意思。这饭钱总该会给你们吧。工作人员说:“没关系,饭也不是我们供的,你放心走吧。”
——《文革笑料集》第68页~第69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3:03
老子将儿叫爸爸
“文革”武斗期间,凡是抓到对立派的“俘虏”,除了愿意“反戈一击”者外,照例要叫他们叩响头向毛主席请罪,接受“夹道欢迎”、“个别谈话”、“经风雨、见世面”等酷刑折磨,所谓“夹道欢迎”,即是把俘虏蒙上眼睛置于两行武斗队员之中,拳打脚踢。所谓“个别谈话”,即是由一两名有功夫的武斗队员毒打,打得内伤累累为止。所谓“经风雨、见世面”,即是把打得昏死的俘虏用冷水泼醒,进行假枪毙。一天,一派武斗队抓到另一派一个中年汉子,经过“夹道欢迎”后,由一名中学生进行“个别谈话”。这中学生打肿了拳头,打断了皮鞭和棍棒。这中年汉子虽然命长,却也奄奄一息了。最后,这中学生吼道:服气不服,服气了就喊爸爸,不服就去“经风雨、见世面”。中年汉子挣扎着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爸爸”,便昏了过去。中学生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解开蒙眼黑布一看,不禁愣了,原来这正是他的爸爸。
——《文革笑料集》第69页~第70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4:08
锦囊妙计
A大学的C、D两派势均力敌,针锋相对。他们的总部分别设有理科大楼和文科大楼。双方在楼内构筑了坚固工事,储备了足够的干粮、饮水、燃料、医药和武器。两座大楼俨然是两座城堡。双方时常以拳头、棍棒、石块相对,并伺机攻陷对方总部,把对方逐出校园,以拔掉眼中钉、肉中刺。
一次C派组织数百名“敢死队”欲一举拿下D派总部。D派获得这条情报,如此这般地作了一番部署。入夜,C派数百名敢死队员,高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歌,蜂涌向D派总部冲锋。冲到楼前,便一片片仰倒在地。D派“冲锋队”冲出楼来,把倒在地上的敢死队员打了个血肉模糊。C派“敢死队”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半数当了俘虏。
原来,D派的军师想出一条巧计:在C派攻击前,趁夜在楼前开阔的水泥地上撒下密密麻麻的豌豆,而自己的冲锋队员却全部穿上胶钉的足球鞋,当对方敢死队员踩着豌豆滑倒时,自己的冲锋队员却能行动自如。这就是D派大捷的秘诀。
——《文革笑料集》第70页~第71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5:23
“支左饭”
1968年夏天,四川武斗高潮迭起。一批“左派”在本单位、本地区站不住脚,纷纷逃到成都,寻求刘结挺、张西挺的保护。刘、张下令在成都一些公园、招待所办起了“支左伙食”。只要自报是拥护刘、张的,不论男女老幼,皆可免费进餐、住宿。这在四川“文革”史上叫做“吃支左饭”。有个单位有几个在1957年“举右手”的,不堪忍受牛棚的折磨、摧残,冒着生命危险逃到成都,做了某地区、某单位拥护刘、张一派的旗帜、袖章,安安稳稳地在望江公园吃起“支左饭”来。一天,这几位“左派”碰见他们在成都工作的朋友。朋友听说他们在吃“支左饭”,不禁大惊失色,拍拍脑袋说:“你们还有这个呢(指“右派”帽子)”。对方说:“我们比左派还多点呢?”(“右”字比“左”字多一竖)。朋友问他们:“你们蹲棚子的人还管这派那派,不怕再犯错误吗?”他们说:“刘、张绝对正确,我们坚决拥护,刘、张搞‘共产’主义,吃饭不掏钱,我们不拥护他们还拥护谁?”
——《文革笑料集》第71页~第72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6:24
袖章钉在门上
“文革”大武斗期间,某地“无产阶级赤卫军”准备血洗驻扎在W中学的“井冈山造反兵团”。家住W中学旁边的赤卫军一个成员怕殃及自家,将袖章钉在门上,并用粉笔画上一个大大的“!”。一场血战下来,学校打得稀烂,而他家果然丝毫无损。
——《文革笑料集》第72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7:33
老贫农的批判发言
“文革”中大批“学而优则仕”。除了学校的师生口诛笔伐外,还邀请一些苦大仇深的老工人、老贫农到学校进行批判发言。某老贫农上台发言,起初讲的都是校方授意的词语,什么“劳动才是革命”、“读书为了当农民”等等。讲到后来,老贫农忘了校方的交代,大讲起“内心话”来:“——你们读好书才有好工作做,不要象我这大老粗,不识字,没出息,一天跟着牛屁股转,脸朝黄土背朝天,屁股对着河那边!”
学生们大笑不止,校革委主任哭笑不得。
——《文革笑料集》第72页~第73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8:45
无所适从
“文革”中变幻不定的政治风云使得一位大学党委书记坐立不安。他哭丧着脸对一位知心朋友说:“我日子难过呀!往前走是冒进;往后退是复辟;往左走是‘左倾’;往右走是右派;原地踏步是因循守旧。我无所适从!”
——《文革笑料集》第73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2 17:49:46
无一幸免
1957年曾估计中国的知识分子约有500万人,在“反右”中被划为右派分子的约有80万人,后来有一些人被宣布摘掉右派帽子。“文革”中,未摘帽的是当然的右派,即使摘了帽的也被称为“摘帽右派”。至于当年未被划为右派的知识分子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被造反派或军宣队、工宣队宣布为“漏划右派”。
——《文革笑料集》第73页~第74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8 15:01:15
命名有术
“牛棚”中几位难友在议论“红色风暴”中本单位何以突然“揪出”这么多“特务”时发现,原来留学美国的就是“美国特务”;留英的就是“英特”;留日的就是“日特”;留苏的自然是“苏特”……,一个老教授颇为安心地说:“我没有留过学,一直在国内,总不会被定为派遣特务吧?”一个“专政大军”的值班人员刚好走过,应声接上说:“那你就是‘国特’”!听者无不骇然。
——《文革笑料集》第77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无度不丈夫
发表于 2018-8-8 15:03:53
回归“牛棚”
某中学语文教师,因有“错误言论”被打入“牛棚”。后由于表现好,改为下放生产队管水碾,每天碾米磨面,触景生情,“创作”的欲望不能抑制,便在春节前写了对联,贴在碾房门口。联曰:
旋乾转坤,全凭一双赤手;星移物换,还是石器时人。 意犹未尽,又贴出一联:看彼清兮浊兮,激扬同归大海;任它左转右转,我自砥柱中流。 谁知这托物言志的联语被“革命群众”嗅出了气味,这位教师被弄回批斗,勒令回归“牛棚”。
——《文革笑料集》第77页~第78页 (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